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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御览》第六百七十一章 卷六百七十一 道部十三· 李昉等

○服饵下

  《登真隐诀》曰:太极真人昔以神方一首传长里先生。先生姓薛,自号长里,周武王时人也。先生以传西域总真王君,即金阙圣君之上宰也。按〈食迅〉饭方授西梁真人所传,时在大宛北谷。今长里传九转,乃周初间,是为授服〈食迅〉饭,三四百年后乃合此丹。盖司命剑经序也。总真王君传太元真人,即东卿司命茅大君也。以汉武帝天汉三年授之,时年四十八。后又以付二弟,并各赐成丹一剂。司命既传二弟而不载於此,当以王命君使付,非正次传授也。自二君以后,惟定录与杨君使示许长史并掾,乃至于今。故汉晋之世,诸学道人各六合服金液昇仙,无言九转,则此真人方下授以来,未有营之者。授经皆登坛盟誓,割帛跪金,为敢宣之约。(敢,不敢也。)前盟则金龙玉鱼,后代止布帛而己。违盟负信,三祖获考於水官,谓妄传非人也。传授须斋盟,用金玉偃镮,以代剪发歃血之誓也。欲合九转,先作神釜,当用荣阳长沙豫章土釜,谓瓦釜也。昔黄帝火九鼎於荆山,太清中经亦有九鼎丹法即是。丹釜从来咸呼为鼎,用穀糠烧之,当在名山深僻处,临水上作灶屋,屋长四丈,广二丈,开南东西三户。先斋戒百日,乃泥作神釜,釜成捣药。令计至九月九日,平旦发火。按合诸丹,无用年岁好恶,惟日月中有期限及吉凶。琅玕以四月七月十二月中旬间发火,曲晨以五月中起火,太清九丹起火虽无定月,而云作六一五月七月九月为佳。自斋以始,便断绝人事,令待丹成也。合丹可将同志及有心者四五人耳,皆当同斋。戒斋起日,先投玄酒五斛於所止之流水中。若地无流水,当作好井,亦投酒於井中,以镇地气。令斋者皆饮食此水也。合丹法,又令以青石函盛好龙骨十斤,沉于东流水中,名曰青龙液。饮食之,以通水灵也,取东海左顾牡,吴郡白石滞秀母屑,蚯蚓土滑石矾,凡六物等分,太极真人以太上天帝君镇生五藏上经,刻于太极紫微玄琳殿东殿墉上。此乃上清八龙大书,非世之学者可得悟了也。南岳赤松子授而服之,求其注释於太极真人。又青童君云:五公之腴,镇生五藏,炼白易躯,可以少颜色。须斋戒泥灶修炼也。云腴之味香甘味美,强血补骨,守气凝液,镇生五藏,长养魂魄,真上药也。真人云:此愈於炼八石饵云母也。真人炼形於太阳,易貌於三官者,此之谓也。

  又曰:太极真人青精〈食迅〉饭方。按《彭祖传》云:大宛有青精先生,能一日九食,亦能终岁不饥,即是此矣。真上仙之妙方,断谷之奇灵也。清虚真人说,霍山中有学道者邓伯元、王玄甫,授服青精石饭、吞日景之法,能夜中书。又仙人龙伯高授服青〈食迅〉方,醉亡隐处方台。又定录君命告掾云:次服饭,兼穀勿违,益髓除患,肌肤充肥。又掾书告长史觅彩药来山染作饭,恐草燥。又长史与大掾书,令饷小掾白米,是染作饭。凡此六事,有书者也。太极真人青精十石〈食迅〉饭,上仙灵方,王君注解。其后大书者是太素本经及西梁口诀,墨注者是清虚王君所释,南岳魏夫人敷撰而使司命杨君书之。五真共成一法,足称灵妙矣。

  《上元宝经》曰:子食草木之王气,与神通子食青烛之津,此之谓也。此太素所传,太极所撰,上真灵仙之至要,不同馀术也。服〈食迅〉饭,百害不能伤,疾疫不能干,去诸思念,绝灭三尸,耳目聪明,行步轻捷,能隐化遁变,长服益寿。茅司命大君语二弟云:"宜服四扇散。昔黄帝授风后却老还少之道也。我昔授之於高邱先生,今以相付耳。"又语小弟保命君曰:"卿宜服王母四童散,此反婴之秘道也。体中少损,宜服此方,以补脑耳。"按小茅君服时已一百二十岁也。夫此二方,皆妙法也,当斋戒修制。

  又曰:斐君授支子元服食伏苓之法,焦山蒋山人所传,能长生久视,修合之际,须谨密斋戒。斐君又授支子元胡麻之法,蒋先生惟服此二方,位为仙真。此二方书与世少异,斐君所秘用者,验而有实。凡服伏苓胡麻之方甚众,此法既真人所经用,真人手所书记,必当最神,胜於诸法。若能常服,仙道可期。但患人服未觉甚益,便不服之,故少有克终之效。若体先不虚损,及年少之时,当服伏苓。若年三十岁,当服胡麻。蒋先生曰:"此二方是大有之要法,长生神仙之秘宝也。大有者,谓委羽山洞天大有宫中之书法,彼人当有服之者。《宝玄经》云:伏苓治少,胡麻治老,合以斋戒,服以朝早,卉醴华腴,(蜜也。百卉之花以成腴醴。五公谓为卉醴华英。)火精水宝,(火精,伏苓也。性热而合火,伏苓则其精矣。水宝,胡麻也。性冷色黑而津含泽,故谓之水宝。)和以为一,还精归宝。此之谓也。斐君以年少时所用,故服伏苓也。清虚真人年十二便授此方,於时未必亏损,所以云服伏苓,夜视有光也。二方同耳,皆长年之奇方也。若合二物倍用蜜共煎捣为丸乃佳。按青精方伏苓禁食酸,此专用伏苓,不必禁酸味。"

  又曰:清虚王真人授南岳魏夫人穀仙甘草丸方。魏夫人少多病疾,王君于修武县中告夫人曰:"学道者当去病,先令五藏充盈,耳目聪明,乃可存思服御耳。"按王君初降真之时,是晋元康九年冬於汲郡修武县廨内。夫人时应年四十八也。夫人按而服之,及隐影去世之时,年八十三岁也。此晋成帝咸和八年甲午岁,则夫人从服药己来三十五年矣。其间或不必常相续也,了无复他患,先疹都愈发不白,齿不落,耳目聪明,常月中书道家章符。夫人既为女官祭酒,故犹以章符示迹耳。存思入室,动百日数十日,了不觉劳。既在俗世,家事相乱,欲修斋研诵,便托以入室也。食饮通快,四体充盈,即甘草丸之验也,谓之穀仙方。脾胃既和,则能食而不害,肤充而精察,起居调节,无涩利之患矣。食穀而得仙,故谓之穀仙也。此本九宫右真公郭少金撰集,此方诸宫久己有之。至郭氏更撰集,次弟序说所治耳,犹如青精及太素之法,而今谓太极真人也。学仙道者,宜先服之。昔少金以此方授介象,又授刘根、张陵等数十人,亦称此丸为少金丸。宜斋戒修合,并无毒无所禁食,一年大益,无责旦夕之效也。俗人亦皆可服之。

  又曰:云芝英不择日而修合,治三尸伏疾,服食一剂,则穀虫死,则三尸枯。若道士固食穀者,乃宜服也。穀虫既灭,使人食穀而无病,过饱而不伤。去尸虫之药甚多,莫出於此。昔修羊公、稷丘子、东方朔、崔文子、商丘子,以协穀而皆得仙也。汉茎?及武帝求索东方朔、修羊公秘方,终不传。

  又曰:北海公涓子,名姓不显,青童君弟子苏林之师也。少饵木黄精,授守一玄丹之道,在世二千八百年。玄洲上卿苏林字子玄,涓子弟子也。同紫阳之师,濮阳曲水人,年二十馀,辞技骇道,后授三元真一,游变人间。

  又曰:太清正一真人张道陵,沛国人,本大儒。汉延光四年始学道。至汉末,於鸟鹄山,仙官来降,授以正一盟威之教,施化领民法,号天师。即《真诰》云奉张道陵正一平气者是也。天师灵宝伍符序及太清金液丹序并佳笔,别有传,己行於世。

  又曰:服五石者亦能一日九食,百关流淳,亦能终岁不饥,还老反婴。遇食则食,不食亦平,真上仙之妙方,断穀之奇灵也。陶隐君注云:虽一日九食,而吸飨流变,不为滓,终岁不饭,而容色更鲜。又云:吸引之易感,无贵於七曜;修行之早成,不过於九道;保守之坚固,莫逾於镇生;卫用之急防,无起於浑神;药石之速效,岂胜於青精;祈拜之感,孰贤於朝谢也。

  又曰:服五石镇,五藏不坏。

  又曰:九苞凤脑,太极隐芝,丹炉金液,紫华虹英,太清九转,五云之浆,东瀛白香,沧浪青钱,高丘馀精,积石飞田,能使人寿考。琴高先生授镇气益命之道,又行补脑反丹之法。

  《宝剑上经》曰:太极曲晨八景丸服之,能飞行太虚。

  又曰:太虚真人服四极云牙也。

  又曰:飞龙云腴方,炼五石之华膏,身有玉光,能夜书。此药愈於八石之饵。

  又曰:服日月之华者。欲得恒食竹笋。竹笋者,日华之胎也,一名太明。又欲恒食松叶。松者木之秀也,欲服日月,当食此物,气以感运也。

  太虚真人云:松柏者,木之秀。

  又曰:真人挹五方元辰之晖。食九霞之精。(注曰:谓清晨之元气始晖之霞精,曰阳数九,谓之九霞。本文云:神光内耀,朱华外陈。)

  《太上黄素经》曰:凡道士临食,常上飨太和。

  《太平经》曰:青童君彩飞根,吞日景。《空洞灵章》云:朝餐五云气,夕吸三晨光。又云:食黄琬紫真之饴。

  《真诰》曰:昆仑有绛山石髓玉树之实。

  又曰:上清金阙灵书紫文彩服阴华吞月精之法,昔授之於大微天帝君,一名黄气阳精藏天隐月之经也。

  又曰:诸为道者,酒肉最为大忌。酒之为物,能使人识虑昏迷,性怀乱僻。案诸药中,惟□□四童丸云用酒,亦可以水。又术丸以酒和煎之,其馀不云酒服饵。

  又曰:后汉左慈就司命乞丹砂,得十二斤,以合九华丹。

  又曰:治明期与后汉末人张正礼,在衡山中授服王君虹茎觿,积三十馀年。

  又曰:赵广信,阳城人也。魏末来剡山,授服气法,守玄中之道。后服九华丹。

  又曰:朱孺子,吴末人,入赤水山,服菊花饵术,又授西归子入室存泥丸法三十三章。

  又曰:郑景世与张重华,俱晋初人也,在灊山授行守五藏含日法,服胡麻及玄丹。

  又曰:马明生,临淄人。为县吏,逐贼被伤。太真夫人以灵元救得差,后师安期生,授服太清丹。

  又曰:王玄甫,沛人,与邓伯元俱在霍山,授服青精石饭吞日丹景之法。

  又曰:《黄山诀》云:养性服食药物,不欲食蒜及石榴子。道士自不可食。

  《列仙传》曰:赤将子{兴车}者,黄帝时人。不食五穀而食百草华。

  又曰:天仙偓佺者,槐山彩药人也。好食松实,体生毛,目方,能飞行及走马。

  又曰:务光,夏时人,耳长七寸,好琴,服蒲韭根。

  又曰:涓子,齐人,好饵术,著天地人经三十八篇。后钓于泽,得符鲤中,隐宕山,能致风雨。吉伯阳九仙法,淮南王少得其文,不能解也。其《琴心》三篇有旨焉。

  又曰:刘景,前汉时人也,从邯郸张君授饵云母,知其吉凶。

  《抱朴子》曰:修道饵药及隐居入山,不得入小法者多遇害,万物之老者悉能为怪,常试人耳。惟不能於镜中易其真形耳。是以古之入山道士,皆以明镜,径九寸已上,悬於背后,则老魅不敢近人。或有来试人者,则当顾视镜中,是列仙山神者如人形,是鸟兽邪鬼亦见。昔人有於蜀云台山石室中,忽有一人,着黄练单衣葛巾至其前。於是人顾镜中,乃鹿也。因叱而成鹿径去。又林虑山下有一亭,每宿者或死或病。常夜有十数人,衣或白或黑,或妇人男子。后郅伯夷过宿,明烛而坐。夜半果见,密以镜照之,乃群犬也。伯夷乃执烛起,诈误以烛烬落其衣,闻燎毛,遂以刀刺煞一犬,馀骇去。每入山,须择吉日。

  《抱朴子》曰:天地之情状,阴阳之吉凶,茫茫乎其亦难详也。吾亦不必谓之有,又亦不敢保其无。然黄帝吕望皆所信伏,近代严君平司马迁皆所据用,而经传有历,刚曰吉日,有自来矣。王者立太史官封拜置立,有事宗庙社稷,郊祀天地,皆择其一曰也。

  按《玉钤》云:欲入山,不可不知遁甲之秘术而不为人委曲说其事也。

  《太平御览》 宋·李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