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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第一百八十二章 贡举三宋代 · 李昉

常衮 宋济 牛锡庶 崔元翰 湛责 尹极 李程 蔡南史 牛僧孺 杨虞卿 苗缵 费冠卿 李固言 殷尧藩 施肩吾 张正甫 冯宿 张环 杨三喜

常 衮

唐德宗初即位,宰相常衮为福建观察使治其地。衮以辞进,乡县小民,有能读书作文辞者,亲与之为主客之礼。观游宴飨,必召与之。时未几,皆化翕然。于时欧阳詹独秀出,衮加敬爱,诸生皆推服。闽越之人举进士,繇詹始也。詹死于国子四门助教,陇西李翱为传,韩愈作哀辞。(出韩愈《欧阳詹哀词序文》)

唐德宗刚做皇帝,常衮还没有做到宰相,仅仅是福建观察使。常兖以博学宏词科中进士。及做观察使,对于乡县百姓,尤其是读书人一律尊重,经常请他们做客,同他们一起吃饭、喝酒。不几年,治境安居乐业。当时欧阳詹在读书人中特别杰出。常兖对他格外厚爱。读书人都表示佩服。闽越人中进士的,欧阳詹是第一个。欧阳詹死在国子监四门助教(学官)的任上。陇西人李翱为其作传,韩愈为其作悼文。

宋 济

唐德宗微行,一日夏中至西明寺。时宋济在僧院过夏。上忽入济院,方在窗下,犊(“犊”原作“特”,据明抄本改)鼻葛巾抄书。上曰:“茶请一碗。”济曰:“鼎水中煎,此有茶味,请自泼之。”上又问曰:“作何事业?”兼问姓行。济云:“姓宋第五,应进士举。”又曰:“所业何?”曰:“作诗。”又曰:“闻今上好作诗。何如?”宋济云:“圣意不测……”语未竟。忽从辇递到。曰官家、官家。济惶惧待罪。上曰:“宋五大坦率。”后礼部放榜,上命内臣看有济名。使回奏无名,上曰:“宋五又坦率也。”(出《卢氏小说》)或有客讥宋济曰:“白袍子何纷纷?”济曰:“为朱袍、紫袍纷纷耳。”(出《国史补》)

唐德宗私行出访。夏日的一天到了西明寺。当时宋济在西明寺过夏,戴着布头巾,敛声屏息坐在窗下抄书。德宗忽然进屋说:“请给我一碗茶水喝。”宋济说:“壶里有开水,这杯里的茶水是旧茶水,你自己泼了自己倒。”德宗又问:“你在忙什么?”并问其姓名排行第几。宋济说:“姓宋,排行老五,正在读书准备应试。德宗又问:“擅长什么?”宋济答作诗。德宗又问:“听说现在的皇上也好作诗,你认为他的诗怎么样?”宋济说,皇上的诗意不好猜测。没等话说完,皇上的车马来了,人们呼喊官家(对皇帝称官家),宋济惊惧请罪。德宗说宋老五很坦率啊。后来礼部放进士榜那天,德宗让侍臣去看有没有宋济的名字。侍臣回来说没有他的名字。德宗又说宋老五还是很坦率。有人讥笑宋济,说你白丁忙碌啥呀?

宋济说为了官袍子忙呗。

牛锡庶

牛锡庶性静退寡合,累举不举。贞元元年,因问日者,曰:“君明年合状头及第。”锡庶但望偶中一第尔,殊不信也。时已八月,未命主司。偶至少保萧昕宅前,值昕杖策,将独游南园。锡庶遇之,遽投刺,并贽所业。昕独居,方思宾友,甚喜。延与之语。及省文卷,再三称赏。因问曰:“外间议者以何人当知举?”锡庶对曰:“尚书至公为心,必更出领一岁。”昕曰:“必不见命。若尔。君即状头也。”锡庶起拜谢。复坐未安,忽闻驰马传呼曰:“尚书知举。”昕遽起。锡庶复再拜曰:“尚书适已赐许,皇天后土,实闻斯言。”昕曰:前言期矣。明年果状头及第。(出《逸史》)

牛锡庶性格文静,不合群。考了几年都没有考中。唐德宗贞元元年,请人给自己算命。那人说,你明年中状元。牛锡庶只希望考中而已,根本不信。到了次年八月,还没有确定考官。牛锡庶偶然走到少保(官名)萧昕家门前,碰到萧昕拄着手杖,打算到南园散步。牛锡庶忙递上自己的名帖,并说明自己的状况。萧昕自己独居,很希望有人为伴,特别高兴。就把牛锡庶请到屋里,跟他唠喀。看到他的文章,非常赞赏。萧昕问:“你在外面听到传说谁任主考官没有?”牛锡庶说:“大家都在传说你很公正,肯定还要主持这科考试。”萧昕说:“没准,若真是那样,你就是状元了。”牛锡庶站起来致谢,没等坐好,有人驰马而来,传命萧昕做主考官。萧昕刚站起来,牛锡庶立即再拜,说你刚才答应的事,天地都听见了。萧昕说:“我说过的话算数”。牛锡庶果然中了状元。

崔元翰

崔元翰为杨炎所引,欲拜补阙,恳曰:愿举进士,由此独步场中。然不晓程试,先求题目为地。崔敖知之。旭日,都堂始开,敖盛气白主司曰:“若出白云起封中题,敖请退。”主司为其所中,卒愕然换之。是岁,二崔俱捷。(出《国史补》)

杨炎荐举崔元翰做补阙(谏官名)。崔元翰恳求,希望能取中进士,做考场中的佼佼者。但是不知道考什么,怎么考,希望能预先得到题目。这事被崔敖知道了,考试那天早晨,试场大门刚开,崔敖对主考官强烈地提出要求,如果考现在封中的题目,我不参加。主考官明白崔敖知道了题目泄漏的事,愕然之后另行出题。当年,崔元翰和崔敖都被取中。

湛 贲

彭伉、湛贲俱袁州宜春人,伉妻又湛姨也。伉举进士擢第,湛犹为县吏。妻族为置贺宴,皆官人名干,伉居席之右,一座尽倾。湛至,命饭于后阁,甚无难色。其妻忿然责之曰:“男子不能自励,窘辱如此,复何为容?”湛感其言,孜孜学业。未数载,一举登第。伉常侮之,其时伉方跨驴,纵游于郊郛。忽有家僮驰报:“湛郎及第。”伉失声而坠。故袁人谑曰:湛贲及第,彭伉落驴。(出《摭言》)

彭伉和湛贲都是袁州宜春人,而且是联襟。彭伉中了进士,湛贲只做县吏。老丈人家为彭伉举行宴会,以示庆贺。参加的人都是当地的官员和有名的人物。彭伉坐着首席上,在座的人都很倾慕。湛贲来了,让他在后面小屋吃饭,他也并不脸红。妻子生气地责备说:“男子汉不能自己激励上进,受这样的污辱有什么脸见人?”湛贲非常受触动,于是,努力学习,孜孜不倦。没几年,一举考中,彭伉曾经羞辱过湛贲。那天,彭伉正骑着驴在野外郊游,忽然家僮来报告湛贲中了进士的消息,他“啊”了一声从驴上跌下来,所以袁州人取笑说:湛贲及第,彭伉落驴。

尹 极

贞元七年,杜黄裳知举。闻尹极(《玉泉子》“极”作“枢”,下同。)时名籍籍,乃微服访之,问场中名士,极唯唯。黄裳乃具告曰:“某即今年主司也,受命久矣,唯得一人,某他不能尽知,敢以为请。”极耸然谢曰:“既辱下问,敢有所隐?”即言子弟有崔元略。孤进有沐(明抄本、许本沐作“休”,清徐松唐登科记考十二“沐”作“林”。)藻、令孤楚数人。黄裳大喜。其年极状头及第。试“珠还合浦赋”。藻赋成,忽假寐,梦人告曰:“何不叙珠来去之意。”既寤,乃改数句,又谢恩。黄裳谓藻曰:“叙珠来去,如有神助。”(出《闽川名士传》)

贞元(唐德宗年号)七年,杜黄裳做主考官。听说尹极很有名声,就穿了普通人的衣服去访问他。问到尹极今年参加考试的人中,有哪些名人?尹极非常谦恭。杜黄裳告诉他说,我就是今年的主考。老早就接受了任命,只有一个人我了解(即指尹极),其他的人就不很知道,请你介绍一下。尹极很感动,说承蒙您问我,不敢隐讳。太学中有崔元略,乡荐的有沐藻、令狐楚等人。杜黄裳特别高兴。当科,尹极考中了状元。试题中有《珠还合浦赋》,沐藻做完了赋,睡着了,梦中有人告诉他,你怎么不写珠子来去的意思。沐藻醒来,把文章改了几句。谢恩时,沐藻向杜黄裳表示谢意。杜黄裳说,你的文章中论述珠子的生成与用途,似乎有神仙帮助。

李 程

李程贞元中试日五色赋,先榜落矣。初出试,杨于陵省宿归第,遇程于省门,询之所试。程探靴靿中得赋稿,示之。其破题曰:“德动天鉴,祥天日华。”于陵览之,谓程曰:“公今须作状元。”翌日,杂文无名。于陵深不平。乃于故册子末(“末”原作“未”,据唐摭言改)缮写,而斥其名氏,携之以诣主文。从容绐之曰:“侍郎今者新赋试。奈何用旧题?”主文辞以“非也”。于陵曰:“不止题目,向有人赋此,韵脚亦同。”主文大惊。于陵乃出程赋示之。”主文叹赏不已。于陵曰“当今场中若有此赋,侍郎何以待之?”主文曰:“无则已,有即非状无不可也。”于陵曰:“苟如此,侍郎已遗贤矣,此乃李程所作。”亟命取程所纳而对,不差一字。主文因而致谢,谋之于陵,于是擢为状元,前榜不复收矣。(或云出榜重收。)程后出镇大梁,闻浩虚舟应宏词,复赋此题,颇虑浩愈于己,驰一介取原本。既至,将启缄,尚有忧色。及覩浩破题曰:“丽日焜煌,中含瑞光。”程喜曰:“李程在裹。”(出《摭言》)

李程在唐德宗贞元年间参加考试《日五色赋》,被批落榜。出了考场。碰到大官杨于陵从衙门里出来回家,杨于陵问他考试情况。李程从靴筒里掏出手稿给杨于陵看。开头词是:德动天鉴,祥开日华。杨于陵看完对李程说,你应该做状元。第二天,考试杂文,李程又没名。杨于陵很气不平,便在旧试题集的后面写了李程的文章,但没署名,拿去见主考官,骗他说,你这次考赋,怎么出旧题目?主考说没有的事,杨于陵说,不仅题目是旧的,而且有人写过,连限韵都一样。主考官吃了一惊。杨于陵就把李程的赋拿出来给他看,主考非常赞赏,杨于陵说:“如果这次考试中有人写出了这样的赋,你怎么办?”主考说:“没有则罢,有的话,肯定中状元。”杨于陵说:“这样的话,你失误了,把好的人才给丢掉了,这文章是李程写的。”主考立即让人把李程的卷子拿来对照,一字不差。主考当面致谢,并同杨于陵共同商量。于是,李程中了状元,前面的榜,予以更正。李程后来做到很大的官,镇守大梁。听说有一个叫浩的人去参加宏词科的考试,也考这个题目。担心浩的文章超过自己,专门派了一个仆人把浩的文章取来,拆封前还感到忧虑。读到浩的破题:丽日辉煌,中含瑞光。李程高兴了,说他这破题解的意思,没有超过自己的范畴。

蔡南史

贞元十二年,驸马王士平与义阳公主反目。蔡南史、独孤申叔播为乐曲,号义阳子,有团雪散雪之歌。德宗闻之怒,欲废科举,后但流斥南史乃止。(出《国史补》)

唐德宗贞元十二年,驸马王士平同义阳公主不和睦。蔡南史和独孤申叔两人为他们演奏乐曲,曲名《义阳子》,其中有歌词为团雪散雪。德宗知道这件事很恼怒,认为蔡南史有失文人体统,准奋废除科举,后来流放了蔡南史作罢。

牛僧孺

牛僧孺始举进士,致琴书于灞浐间。先以所业谒韩愈、皇甫湜。时首造愈,值愈他适,留卷而已。无何,愈访湜。时僧孺亦及门。二贤览刺忻然,同契延接,询及所止。对曰:某方以薄伎小醜呈于宗匠,进退惟命,一囊犹置于国门之外。二公披卷,卷首有说乐一章。未阅其词,遽曰:“斯高文。且以拍板为何等?”对曰:“谓之乐句。”二公相顾大喜曰:“斯高文必矣。”僧孺因谋所居,二公沈然良久,乃曰:“可于客户税一庙院。僧孺如所教。造门致谢,二公又诲之曰:某日可游青龙寺。薄暮而归,二公联鏕至彼。因大署其门曰:韩愈、皇甫湜同访几官不遇。翌日,辇毂名士咸观焉。奇章之名,由是赫然矣。僧孺既及第,过堂,宰相谓曰:“扫厅奉候。”僧孺独出曰:“不敢。”众耸异之。(出《摭言》)

牛僧孺中进士前,携琴书游于山水间。以他的文章谒见韩愈和皇甫湜。第一次拜访韩俞,韩愈没在家,便留下文章。没多久,韩愈拜访皇甫湜,正好牛僧孺也来了。韩愈和皇甫湜看了牛僧孺的名帖,非常高兴,两人一起接见他。问到牛僧孺的打算。牛僧孺说,我带着拙作来谒见两位前辈,听从你们的指教,我没有功名现在还没有什么事做,韩愈和皇甫湜打开牛僧孺的文章,开头的篇目是《说乐》,没有看下文,便说准是好文章。即问牛僧孺拍板是什么?牛僧孺回答说是乐句。两人相望,非常高兴。说这准是好文章了。牛僧孺说自己打算找一处房子。两人考虑再三,才说,可以去寺院里租一处地方。牛僧孺照办,又登门拜谢。两人又教诲他,说某日你可以去游青龙寺,晚一点回来。那天,韩愈和皇甫湜一起坐车到牛僧孺住的地方,在大门上题字说,韩愈、皇甫湜同访牛僧孺不遇。第二天,京都许多名人都去参观。牛僧孺的大名,由是鹊起。牛僧孺参加过堂(宰相接见)时,宰相一定要把屋子打扫干净来接待。牛僧孺独自应声说不敢,参加过堂的进士们都感到惊奇。

杨虞卿

杨虞卿及第后,举宏词,为校书,来淮南就李鄘婚姻。遇前进士陈商,启护穷窘,虞卿未相识。闻之,倒囊以济。(出《摭言》)

杨虞卿以宏词科中进士,授职校书(官名)。到淮南同李鄘的女儿结婚,遇到前进士陈商。陈商向他诉说自己的贫困,杨虞卿并不认识陈商,但听了他的陈词。倾囊相助。

苗 缵

苗粲子缵应举,而粲以中风语涩,而心绪至切。临试,又疾亟。缵乃为状,请许入试否?粲犹能把笔,淡墨为书曰:入入!其父子之情切如此。其年,缵及第。(出《嘉话录》)

苗粲的儿子苗缵即将参加科举考试,苗粲中风不语,但是望子成龙的心很切。临近试期,苗粲的病重加沉重。苗缵就把字写在纸上,请问自己要不要去考试。苗粲拿笔淡淡地在纸上写了入入二字。父子这样情切令人感动。当年,苗缵中进士。

费冠卿

费冠卿元和二年及第,以禄不及亲,永怀罔极之念,遂隐于池阳九华山。长庆中,殿中侍御史李行修举冠卿孝节,徵拜右拾遗。制曰:前进士费冠卿尝与计偕,以文中第。禄不及于荣养,恨每积于永怀。遂乃屏身丘园,绝迹仕进。守其至性,十有五年。峻节无双,清飚自远。夫旌孝行、举逸人,所以厚风俗而敦名教也。宜陈高奖,以儆薄夫。擢参近侍之荣,载伫移忠之效:可右拾遗。冠卿竟不应徵命。(出《摭言》)

唐宪宗元和二年,费冠卿中进士。思念自己故去的父母,没有办法报答养育之恩,心情沉重。于是,隐居于池阳的九华山。穆宗长庆年间,殿中侍御史(官名)李行修举荐费冠卿节操仁孝,请征其入朝,做右拾遗(左右拾遗同为谏官)。朝廷的征文说,前进士费冠卿是一个人才,曾以文才考中进士。因为有了荣禄不能孝养故去的父母,心中遗恨绵绵。因此隐居耕种,不肯做官。守其孝道,十五年了,这样高风亮节,很少有人能比。表扬孝行,录用人才,才能使世风敦厚,应当给予奖掖,以教育那些不孝顺的人。请到皇帝的身边,让臣子们效仿你的忠孝。可以做右拾遗。费冠卿却没有应征。

李固言

李固言生于凤翔庄墅,性质厚,未熟造谒。始应进士举,舍于亲表柳氏京第。诸柳昆仲,率多谑戏。以固言不闲人事,俾信趋揖之仪。候其磬折,密于头巾上贴文字云:此处有屋僦赁。固言不觉。及出,朝士见而笑之。许孟容为右常侍,于时朝中薄此官,号曰貂脚,颇不能为后进延誉。固言始以所业求见,谋于诸柳。诸柳与导行卷去处,先令投许常侍。固言果诣之,孟容谢曰:“某官绪闲冷,不足发君子声彩。虽然,亦藏之于心。”又睹头巾上文字,知其朴质。无何,来年许知礼闱,乃以固言为状头。(出《摭言》)

李固言生于凤翔农村。性格敦厚。没有人荐举,就去参加京试,住在表亲柳家。柳家的兄弟们,经常嘲笑他,说他不明白事理。他们认为不求人举荐没有能考上的道理,等候听他失意的消息。还偷着写了“此处有屋出租”的字条贴在李固言的头巾上。李固言自己一点不知道。出门,看见的人都偷着笑。许孟容当时做右常侍(官名),是一个没权势的官,不被人看重。人称常侍官为貂脚,没力量替年轻人说话。李固言想拿自己的文章去求教人,跟柳氏兄弟商量。柳氏兄弟就带他到许孟容的住地,让他去见。许孟容逊谢说:“我是个闲官,没能力帮你。但是,你的心意,我记在心里。”又看到李固言头巾上的纸条,知道他忠厚。第二年许孟容做主考官,取李固言作状元。

殷尧藩

元和九年,韦贯之榜,殷尧藩杂文落矣。阳(明抄本“阳”作“杨”。)汉公乃贯之前榜门生,盛言尧藩之屈,贯之为之重收。(出《摭言》)

元和九年,韦贯之主持考试。殷尧藩的杂文没被取中。韦贯之的学生阳汉公竭力为殷尧藩分辩,说他受了委屈。韦贯之重新取中了殷尧藩。

施肩吾

施肩吾元和十年及第。以洪州之西山,乃十二真君羽化之地,灵迹具存,慕其真风,高蹈于此。尝赋闲居遣兴七言诗一百韵,大行于世。(出《摭言》)

施肩吾在元和十年考中进士。认为洪州的西山是十二真君升仙的地方,名胜古迹都在,很羡慕。就到那里去隐居,每天吟诗作赋。曾作闲居遣兴七言诗一百韵,为时人传诵。

张正甫

张正甫为河南尹,裴度衔命伐淮西,置宴府西亭。裴言一举人词艺,好解头。张正色曰:“相公此行何为也?争记得河南解头。”裴有惭色。(出《摭言》。明抄本作出《幽闲鼓吹》)

张正甫做河南尹(地方长官),裴度奉命讨伐淮西。张正甫在府中西亭为裴度设宴。裴度谈论有一举人的才学很好,地方应取他为解头(乡试第一,后世也称解元)。张正甫正色说:“宰相此行是做什么来的?还有心思来争这个解元?”裴度感到惭愧。

冯 宿

冯宿之三子陶、韬、图,兄弟连年进士及第,连年登宏词科。一时之盛,代无比焉。当太和初,冯氏进士及第者,海内十人。而公家兄弟叔侄八人。(出《传载故实》)

冯宿有三个儿子冯陶、冯韬、冯图。兄弟三人连续考中进士,连年登博学宏词科。为一时之最,累代都没有。在太和(文宗年号)初年,冯氏中进士的全国共十人,而冯宿一家就占了八个。

张 环

张环兄弟七人并举进士。(出《谭宾录》)

张环兄弟七人同时考中进士。杨三喜

杨敬之拜国子司业,次子载进士及第,长子三史登科,时号杨三喜。(出《摭言》)

杨敬之做了国子司业(太学官),同时,二儿子杨载中了进士,大儿子杨三史也被举荐入试。被称为杨三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