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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征的蚂蚁

(一)

森林深处的雅溪谷,依山傍水植被茂密,春有百花夏有月,秋有果香冬有雪,真是少有的仙境,这几年接连不断的各种运动会更让它地气骤然飙升,成了森林的中心,成为森林动物们创业和居住的首选地。

这不,蚂蚁麦丽和米佳也将她们的时利和文化传播由原来的池塘边搬来雅溪谷了。

还沉浸在乔迁之喜中的蚂蚁麦丽和米佳,这一天又迎来了蚂蚁国王的特使,国王特使告诉麦丽和米佳,蚂蚁国王对麦丽和米佳推动森林运动作出的卓越贡献给予充分肯定,对麦丽和米佳为蚂蚁王国赢得的荣誉更是深感自豪和由衷地钦佩,蚂蚁国王和大臣们经过协商一致要授予麦丽和米佳“荣誉国民”称号,国王特使就是受蚂蚁国王的重托前来雅溪谷告诉麦丽和米佳前去蚁王府接受勋章的,于是麦丽和米佳高高兴兴地跟着特使前往蚁王府接受勋章来了。

来到池塘边的蚁王府,门童禀报不久,在锣鼓声中,蚁王在众大臣的陪同下亲自迎出洞来,一阵寒暄后,麦丽和米佳就在蚁王的陪同下,象国家元首检阅仪仗队一样,穿过分列两边的大臣和鼓乐手组成的长廊来到蚂蚁王国的议事大厅,接下来在隆重热烈的气氛中,蚁王亲自将代表蚁国最高成就的纹着蚁蛋组合图案的金质勋章给麦丽和米佳戴上,然后又将印有“荣誉国民”的证书颁发给麦丽和米佳。

颁奖结束后,蚁王设午宴款待了她们,午宴结束时,蚁王郑重委托麦丽和米佳也为蚂蚁王国组织一个活动,也向森林的动物们展示一下新一代蚂蚁的勤劳、勇敢和智慧,麦丽和米佳爽快答应,尽快设计一个展示蚂蚁优秀品质的活动。

回到时利和的麦丽和米佳,一刻不停地工作起来,麦丽上网查信息,米佳翻图书找资料,百灵小姐则观看从前的运动会录像,三个还时不时地停下来交流和讨论一番,麦丽和米佳还出去好几趟,拜访过池塘边的喜鹊和森林里岁数最大的动物老乌龟,有一次还让喜鹊驮着飞到森林南面的大草原一次……

经过十几天的查询、走访、商讨,终于有了初步构想:蚂蚁王国要搞一个名为“极限远征”的活动,世代默默无闻的小动物蚂蚁,就是要打破常规,做一个超出所有森林动物想象的举动,“蚂蚁撼大树,可笑自不量”,今天森林的蚂蚁就是要向极限挑战,就是要做一回自不量力撼大树的蚂蚁。

几经商量,“极限远征”的活动终于定了下来:第一步,选拔赛,经过一个短距离的越野比赛,选出四名选手。第二步,选出的四名选手再参加第二轮的“极限远征”活动,就是让喜鹊将四名赤手空拳不带一件工具的选手带到大约三十多天路程、森林南面的大草原深处的预选地,之后四名选手靠自己的力量返回,最早回来的选手就是冠军,此次活动不特意进行宣传,不事声张默默无闻的蚂蚁们就是要用极限运动的方式来验证自己的“强大”。

看过“极限远征”活动预案的蚂蚁国王,连声叫好,“好,很好,我要是年轻我一定报名参加”,活动预案就这样顺利通过了,又听取几个大臣的建议之后,“极限远征”定于端午节前三天举办选拔赛,休息两天后,于端午节当天正式比赛。

蚂蚁王国举办“极限远征”的告示牌很快就在蚁王府前立了起来,蚂蚁们三三两两地来到告示牌前观看,并相互转告。

(二)

蚂蚁王国的蚂蚁们得知要举行“极限远征”活动的消息后,积极投身到比赛前的训练中去,由于比赛路程远,路途陌生,而且是不带干粮不带水,特别蚂蚁又是群居动物,独立生存能力比较差,所以在加强体能训练的同时,还要学习野外生存技巧,你看麦丽和米佳就在锻炼的空挡认真翻阅起几本厚厚的《野外生存技巧》丛书,“极限远征”可是一项体力、耐力、智力综合的大比拼,绝对不可等闲视之。 端午节很快就到来了,在距端午节还有三天的时候,蚂蚁王国举办了“极限远征”的选拔赛,比赛的路程是从池塘边的蚁王府到雅溪谷麦丽和米佳的时利和文化传播。

比赛当日,蚂蚁王国全体出动,除了蚂蚁国王和几个年老体弱的后勤服务人员之外,包括麦丽和米佳在内的绝大多数蚂蚁都参加了比赛,面对群情亢奋热血沸腾的蚂蚁们,蚂蚁国王亲自发令,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预选赛开始了。

虽活动没特意宣传,但还是惊动了池塘边和雅溪谷附近的动物们,他们还是三三两两地前来为参赛的蚂蚁们助威加油……

原本徒步一天的路程,结果仅用了半天时间梅勤就第一个到达了终点……接下来是竹钢,第三名是豆香,第四名是米佳。

米佳在预选赛中虽没挣的第一,但还是如愿以偿地杀进了决赛,体育运动的积极参与者和组织者米佳今次终于也可以亲自参加一次比赛,也可以亲自体验一下比赛的酸甜苦辣了……

(三)

离正式比赛还有两天时间,梅勤、竹岗还有豆香仍在抓紧训练,可都日上三杆了还不见米佳的身影,“极限远征”不仅是自己的事,更关系到整个蚂蚁王国的声誉,是整个蚂蚁王国的事,离比赛这不还有两天吗?前一段时间那么刻苦训练的米佳,正式比赛前的这两天怎么就不来池塘边训练了呢? 梅勤、竹岗、豆香对米佳的举动有些迷惑,豆香甚至说:“米佳是不是以为自己的实力太弱,对赢得比赛都不报希望了?”

“重在参与吗?”梅勤这个预选赛的第一名好似在为大家鼓劲。

“这几天米佳说不定又看起那些没用的书籍了呢?”竹岗曾经看到过米佳看书,一脸不屑地说。

“咳,人各有志,我们还是抓紧训练吧”梅勤催促大家赶紧训练。

米佳有米佳的想法,利用这两天的时间正好休息一下,好好翻阅一下手头的资料,认真学一学野外生存技巧,对两天后的“极限远征”可能遇到的问题甚至危险做一个提起的预设,做到心中有数,用米佳的话说就是“有备无患吗?”

端午节在大家热烈的期待中到来了,“极限远征”活动虽然刻意低调,但还是在蚁王府前搞了一个简单的出征仪势,蚂蚁国王带领蚂蚁王国的所有大臣为壮士们前来送行,梅勤还作为代表发了言,表明一定不辱使命,早早胜利而归。

最后“极限远征”的特邀合作伙伴喜鹊,载着四名选手,扇动翅膀,在蚁王府上空盘旋一阵,然后在大家的凝望中向南飞去,向预定的目的地飞去……

(四)

喜鹊越飞越高,梅勤、竹岗、豆香和米佳在喜鹊的背上紧紧抓着喜鹊的羽毛,胸口是砰砰的心跳声,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升空时的尖叫声逐渐被好奇声代替,他们不住地指点着自己的“新奇”发现:这个说“你们看到雅溪谷了吗?”那个说“你看到池塘边的蚁王府了吗?”“你看雅溪变成什么了?”“你看到前面的大草原了吗?”…… 当大家看到大草原时,米佳一下想起应记一下沿途的主要标记,可再回头望向来路时,看到的是远处的茂密森林和脚下茫茫的大草原,米佳后悔不迭,赶紧用心记一下几个还在视线里的标志:森林边上是一个小镇,小镇南边有一条东西走向的柏油路……再往南就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草原上零星点缀着一些灌木和大树,飞着飞着,又看到一条大河,飞着飞着又看到一条东西贯串的铁路……又飞了一会,看到前面有一个土山包,山包上种一小片树林,喜鹊一面下降一面说:“目的地到了”。

喜鹊着陆了,按比赛规则,梅勤跳下,大家祝梅勤好运然后挥手再见。

接着喜鹊载着其它三只蚂蚁又飞几下然后着陆又把竹岗放下……

把四名选手分别放到预定的地点后,喜鹊又围着土山包飞了一圈,分别和四只蚂蚁打过招呼后向北飞去,向森林的方向飞去……

彼此看不见的四只蚂蚁,注视着空中的喜鹊向北方的森林飞去,不大一会,喜鹊就消失在茫茫的天际。

梅勤目送喜鹊远去,重新环顾四周,土山包上直入云霄的挺拔山榆树,万里无云的晴空,脚下泛黄的干土地,身旁因干旱缺水而变得枯槁的草丛……经过半天头顶烈日的飞行,着陆的梅勤第一个感觉就是满目苍凉、口干舌燥,先找点水喝吧,可梅勤找了好大一会也没找到,干渴这个从前不值一提的小问题现如今却成了难以克服的困难,水——蚁王府前的池塘里从来都满满的,可在这儿怎么就不见了呢?

想起曾经在路上看到过一条河,梅勤转念一想:我是预选赛的冠军,我跑得快,只要快点跑,用不了多久就会跑到河边,跑到河边就可以好好痛饮一顿,所以梅勤忍受着干渴,顶着烈日,向着喜鹊回飞的方向飞快地跑去……

竹钢一着地,四周的景色都没来得及看一眼,回转身就向来的方向跑去,喜鹊往回飞时,竹钢就在后面紧追,直到看不到喜鹊了,才稍微放慢了脚步……

豆香盯着喜鹊越飞越远,直到消失在视线中,当环顾四周陌生的环境时,刚才的兴奋一扫而光,随着映入眼帘的衰败景象,一股难以名状的孤独和哀愁涌上心头,也难怪,豆香是父母的掌上明珠,自小娇生惯养,没吃过苦受过累,如今远离家乡,没有亲朋好友在身边,怎么独自来面对眼前的处境,豆香哼哼唧唧,只有躲在草丛哭泣的份了……

米佳看着喜鹊飞走后,环顾四周,心里坦然的很,这些都是自己在脑中预演过多少次的情形,路途遥远,现在又是烈日当空,此时运动最消耗体能,所以米佳索性在一株枝叶繁茂的野菜下面来个午休,掰一个野菜的嫩芽,吃一口味道还不错……

日头偏西,此时的梅勤口干舌燥,两眼发花,怎么还不见小河的踪影呢?走是走不动了,无奈地停下来,又寻了老半天,才找到一棵嫩草,难以嚼烂的草叶和酸涩的草汁,将就一下吧,歇一晚上,等到明天清晨再寻找可口的食物和甘甜的露珠吧……

竹岗一边走一边细心观察,看到嫩草或嫩野菜就停下来吃几口,直到日落西山感觉筋疲力尽后才停下脚步,在一株高草的下面找一片枯叶当床,望着天上的星斗,听着欢快的虫鸣,不大一会就进入了梦想。

豆香都哭得哑嗓子了,还没走一步呢,已经后悔自己参加了这个如今让自己憎恨的比赛,哭声惊动了附近草丛里的几只不知名的小虫,在断断续续的讲述中,大家知道了缘由,她们为豆香弄来了一些吃的,难以下咽的食物豆香只吃了几口,但大家的鼓励还是起了作用,豆香还是在大家的鼓励声中上路了……

吃了几个嫩菜芽,休息了一个中午的米佳,在日头偏西时上路了,太阳已不象中午时那么炎热了,而且越走越凉爽……太阳落山了米佳还在向前走……星星出来了,米佳真的筋疲力尽了,这才在一棵灌木下找一片枯叶,枯叶为床,伴着和风,米佳也很快进入了梦想……

第二天米佳早早醒来,红彤彤的太阳才露出半张脸,米佳爬到灌木的叶子上,美美喝了一顿清爽甘甜的露珠,昨天跑了一下午,索性爬到灌木的顶上看一下跑出了多远,可当米佳爬到灌木顶向来路望时,却看到出发地的几株山榆树就在不远处,昨天跑了那么长时间,就是从池塘到雅溪谷也绝对可以来回三趟了,怎么才跑了这么点路呢?米佳瞅瞅太阳,太阳是在东方,自己也没迷失方向啊,米佳想了许久,终于明白,太阳是动的,草原又没有路,全凭自己的感觉,行动的方向偏离了目标,结果付出了艰辛的努力,却仅仅向目标靠近了这么一点点。

聪明的米佳有的是办法,你看,快速滑到地上的米佳,面对太阳,伸开两臂,原来米佳想起看过的书中关于确定方向的知识:面向刚出升的太阳伸开两臂,面对的是东方,背对的是西方,左边是北方,右边是南方,森林就在北方,米佳又向着北方进发了……

日头渐渐升高了,停下来歇歇脚的米佳回头看一下今天走过的路,远远的看到自己清晨爬上的灌木,再抬头看看太阳,回转身想继续前行的米佳突然意识到,此时前进的方向是不是北方?更重要的是此时怎么确定北方?米佳可不是蛮干家,方向比前进更重要,走了半天了,太阳也开始变得毒辣了,还是坐下来,吃点东西好好想一想再做决定吧。

吃了些东西,休息了好大一会的米佳,抬头看看太阳,日头正悬在当头顶,米佳想起:中午面向太阳,影子所指的方向就是北方……

米佳起身,向着自己影子所指的方向跑去……

可没跑多远的米佳已汗流浃背,皮肤也晒的生疼,米佳又停下来,中午是能确定方向,可在如此炎热的夏日中午,绝对不能做这种剧烈运动,要不小心中了暑,在这荒凉的大草原哪可了不得,这可怎么办呢?米佳心里沉沉的,总不能只在日出日落时才向前行吧?坐在树荫下喘口气的米佳眉头紧皱,苦苦思索……

日头又偏西的时候,米佳才起身,面向太阳伸开双臂,口中默默念道:日落时候,面向太阳,伸开双臂,面对的是西方,背对的是东方,右手指的是北方,接着放下双臂,转身向右手所指的方向跑去……

米佳一边跑还时不时地停下来,面向西坠的太阳伸一下胳膊,以便确定一下方向,直到太阳落山,连一点霞光也不见了,米佳才停下来。

米佳心情郁闷,草草吃了几口野菜,然后爬到一棵灌木上,灌木的顶端凉风习习,米佳躺在一段平坦的枝干上,头枕胳膊仰望天空,方向把握不准,就象“南辕北辙”故事里的主人公,走的路程越多,反而离目标越远,米佳翻一下身,当侧卧的米佳又翻身仰卧时,一下看到了天空异常明亮的北斗星,米佳一下坐起身,望着天空的北斗星,北斗星不是最好的方向标吗?米佳心想,白天的气温太高,而且不易辨别方向,倒不如白天找个阴凉的地方睡大觉,晚上向前赶,说走就走,米佳赶紧从灌木上滑下,滑到地面的米佳仰头看一下北斗星,大踏步向前走去……

米佳终于找到了好方法,借着月光都能看到米佳的笑脸了。

接下来米佳昼伏夜出,夜晚行走,白天休息,这样既免除了白天太阳的暴晒,更重要的是借助北斗星能把握正确的方向,米佳还有幸碰到一只刚刚死去的草蜢,还有一次在白天爬到一棵灌木上休息时发现了一个盛满蜂蜜的蜂穴,米佳好好的吃了一顿草蜢肉,美美的喝了一顿蜂蜜,这两次意外得到的美味,大大的补充了米佳的体能,让米佳在接下来的好几天里都感到体力充沛精力旺盛,几天后习惯了昼伏夜出的米佳,比赛几乎成了旅行,一路欢歌的向目的地走去……

让我们再去看看那三位选手吧,别说别的,就说这天气吧,早把三位晒出了油,晒脱了皮,你看她们三个灰头土脸,在太阳下汗流浃背的狼狈样,心情更象此时草原天气一样焦躁,他们更不知自己多走了多少冤枉路,只是一味地向着自己认为的北方走啊走……

更让人担心的事终于在第七天时发生了,走了七天的豆香猛一抬头,大吃一惊,怎么好象回到了出发地的土山丘,豆香呆了片刻,疯了一样向土山丘跑去,等跑到土山丘的山榆树下,豆香一下瘫软在地,走了七天之后,自己又回到了出发地,七天艰苦卓绝的努力,却又回到了原点,怎么走出这举目无亲的荒草原?脆弱的豆香,从来没有经历过挫折的豆香,一下被眼前的处境打懵了,豆香彻底崩溃了,四肢麻木,两眼发花,瘫软在地的豆香好长时间才恢复了知觉,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晃晃悠悠地爬到山榆树下,刚一扶树,却一下又瘫倒在地……

接下来的日子对豆香来说简直是进入了地狱,彻底放弃了的豆香一步也迈不动了,在树下苦熬了几天的豆香问过好几个路过的小动物,可他们连草原都没出去过,对这位“天外来客”无力相助,几天来只吃过一点东西的豆香费了好大的劲才爬到树上,豆香无计可施了,只好爬到树上,等候路过的飞鸟,看能不能碰到一只去过森林的飞鸟,看能不能碰到一只肯帮助自己回家的飞鸟……

一天天过去了,可怜的豆香栖息在老榆树上,看着日升月落,渴了喝口露珠,饿得受不了了就吃一口榆树叶,没几天的工夫,豆香已干枯黑瘦变了模样。

形销骨立,枯瘦如柴没有一点精神的豆香望眼欲穿的盯着天空,期盼着救星快快出现。

梅勤和竹刚的情况比起豆香要好一些,他们两个身体素质好,好歹也知道依据太阳来辨别一下方位,两个风餐露宿,战酷暑斗骄阳,迎着太阳出发,日上当顶是最容易确定方位的时候,他们怎么会放过一天中最好的时机呢?烈日当头的中午他们从来都没敢坐下来休息过,挥洒着汗水,透支着体能,为心中的目标前进前进……

米佳到达草原的边缘时,竹钢才到达铁路,看到草原上凸起的铁路,在夕阳的余晖里疲惫的竹钢一下兴奋起来,铁路隐约记得来时看到过,这说明自己离目标是越来越近了,竹钢加快脚步向铁路跑去。

竹钢刚爬上路基,这时一列火车飞驰而来,竹钢第一次近在咫尺的感受火车的风驰电掣和地动山摇的磅礴气势,竹钢目送火车隆隆而去,此时听到有谁在叫自己:“竹钢!”

竹钢一扭头,看到原来铁路的对面是梅勤,“梅勤”竹钢也大叫一声,两个都紧跑几步,象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样在铁路中间拥抱在一起,两个都激动得落泪了,从出发到现在才十天的工夫,怎么像是几年一样?拥抱了一会,两个又互相端详起对方,都不住地感叹对方黑了、瘦了……

太阳落山了,梅勤和竹钢随便找了点吃的,然后在铁道边坐下来好好叙一叙这十天各自的经历和体会。

从梅勤的讲叙中竹钢才知道,其实梅勤已过了铁路两天了,可过了铁路的梅勤越走越迷茫,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大草原?梅勤苦恼坏了,与其这样糊涂地走下去,还不如回来攀一列火车,让火车先把自己带出大草原再说,只要出了大草原,有了道路,能确定方向了,自己的两条大长腿就真地显出优势来了,所以梅勤又返了回来。